JJ灌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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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的我头晕眼花，终于看完啦。 [M21] 自己真是不容易，佩服自己中。。。

MICHAEL

　当鱼遇到水



　她，叫小鱼儿。

　　"鱼儿―自由―生命"一直是她的信念，没有自由，无异于扼杀了鱼儿的生命。
　　她向往自由，完全的。许是因此，她喜欢缥缈的苍穹，幻想做一只飞翔的鸟儿；喜欢无际的大海，渴望做一只欢快的鱼儿。
　　只是，她不想做那一生只能落一次地的鸟，因为她会有疲惫的时候，只有鱼儿，不必永无休止地游下去。

　　网络就像在海洋，与现实相比。这是小鱼儿最真切的感觉，也是她眷恋网络的初衷，因为她是思想丰富、感情细腻的女子。
　　交流无疑是人性的渴望，尽管这交流基于真诚或虚伪的世界。生活中，面对真实的人、虚幻的心，人会言不由衷；面对虚幻的人、真实的心，也可推心置腹。
　　小鱼儿一直渴望着，一个能深入她内心的人。

　　"water"突然出现，并且以"鱼儿―生命―自由"以对。
　　小鱼儿很好奇，water，一个男人？只听说过"女儿是水做的骨肉"啊！　
　　"没有自由，生命又有何意义？"
　　"没有鱼儿，我便没有生命，谈何自由？"
　　简短，却深刻。从来都是鱼儿离不开水，难道他是个"另类"？
　　她喜欢和有思想的人交流，尤其擅长诗词的人。

　　"红酥手，黄滕酒，满城春色宫墙柳。东风恶，欢情薄，一怀愁绪，几年离索，错！错！错！"他居然喜欢伤感的词。
　　"春如旧，人空瘦，泪痕红悒鲛绡透。桃花落，闲池阁，山盟虽在，锦书难托，莫！莫！莫！"陆翁的这首词早已熟知于心，这岂能难倒小鱼儿。
　　难道他与所爱的人劳燕分飞？小鱼儿胡乱猜测着，否则，为什么会对这首词感兴趣？
　　"遥夜亭皋闲信步，乍过清明，早觉伤春暮。数点雨声风约住，朦胧澹月云来去。"她不禁想起《蝶恋花》那首词。
　　"桃李依依春黯度，谁在秋千笑里低低语？一片芳心千万绪，人闲没个安排处。"water对答如流。

　　喜欢诗词的人，不是天性爱好，便是伤心所致。当然并非绝对，只是小鱼儿自己感觉如此。她喜欢诗词，因为浪漫，尤其喜欢伤感的词，因为心里充满了忧伤。
　　而water对描写女性心思的东西竟然也了然于心。小鱼儿心里有些说不出的感觉，她不知对方是一个怎样的人，竟突然期盼着能与water再次相遇，即使只是在网络这个虚拟的世界。

　　"十年生死两茫茫。不思量，自难忘。千里孤坟，无处话凄凉。纵使相逢应不识，尘满面，鬓如霜。"water又出现了。
　　"夜来幽梦忽还乡。小轩窗，正梳妆。相顾无言，惟有泪千行。料得年年肠断处，明月夜，短松冈。"小鱼儿心里竟有一种怜惜，为这个本不了解的男人。　

　　或许，他的内心也一样，有深不可及的痛，有无法淡忘的梦。莫非他失去了所爱？她发现自己竟有点儿想见到他了，因为她想看到对方是一个怎样沉稳，且睿智的人。

　　"天涯也可咫尺，咫尺之近，任如何淡泊的情怀都会愈久愈浓……"小鱼儿第一次主动地与他搭话。
　　water似乎很理智。
　　"剪剪风已过。"他心如止水般冷静，仿佛无所谓。
　　"绵绵雨欲来"小鱼儿心如水般温柔，却隐隐地痛。

　　如果说快乐使人渴望，那伤害之前的快乐却使人生终生难忘，尽管有时候明知这快乐之后会是伤害。
　　是啊，飞蛾扑火只为追求那一瞬间的感觉，而小鱼儿，或许就是一只不知天高地厚的飞蛾。
　　
　　"我本是一只忧郁的鱼儿，但遇到'water'却更孤独起来。"小鱼儿坦言。
　　"我曾是一缸没有生命的水，但遇到'小鱼儿'便又开始呼吸起来。"他居然这样说，不知是真诚还是虚伪。
　　"真的是因为我吗？"小鱼儿不敢相信。
　　"是的，只是，我不知道一个年轻女子怎会喜欢那些伤感的词"。

　　小鱼儿喜欢他说自己是"女子"，而非"女孩"或"女人"，她莫名其妙地喜欢"女子"这两个字，好像这专门是为她这种思想成熟、已不是小女生、但又并非已为人妇的人所准备。
　　"因为我的心里没有阳光。"她如实地回答。
　　"因为我的心里没有鱼儿"不知这是调侃，还是……

　　"小鱼儿，我想见你了， 2月14日，在'圆顶咖啡'， 好吗？" water仅此一句简而又简的邀请，让小鱼儿无法拒绝，甚至有种暖暖的感觉涌上心头。　　
　　"那是个很安静的地方，你会喜欢的，坐**路车到***路口即可，我在那里等你，到后你打我手机***********"他又强调道。

　　她习惯了拒绝别人，water这种温和却霸道的语气不容拒绝，或许，她本不想拒绝。
　　"嗯！"好重重地点了点头，迫不及待地。

　　如果，water能看到小鱼儿此刻的表情，会是怎样的心情呢？是满足，抑或感动？不得而知，已经不重要了。
　　只是，2月14日是个特殊的日子，她不知道water为何要选这一天，但她不想再胡思乱想了，尽管在内心深处，她对这个颇具才华的男人已很有好感。
　　"哦，不，还是改日吧，我，有事。"一向伶牙俐齿的她吞吞吐吐道。　
　　"哈哈，我差点忘了，你还要过节，是吧？！"　看不到water的表情，如同无法感知他的心情。
　　"哦，不，不是。"小鱼儿竭力想解释什么，可似乎又不得要领，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紧张，尽管她确实是"单身贵族"一类。这是她自我解嘲时常用的两个字。

　　"哈哈，我不会勉强你，一个如此敏感的女子，是我欠缺考虑。"不知water是给自己解围，还是为她。
　　那一刻，小鱼儿突然不争气地落泪了，情人节，只是个没有情人的情人节罢了。

　　一切云淡风清――他们之间的交谈，依旧是诗词的对答，偶尔的玩笑，瞬间的浓情，亦真亦幻。漫长的期待，两个月后的一天，water才再次提起相见的要求。

　　"小鱼儿，我们可以相见了吗？不要让我再等了。" Water真诚地说。是真诚吗？或许是一种感觉。
　　"如果我喜欢你，可以牵你的手吗？我没有别的意思，只是觉得挺喜欢你这个小丫头。"他的轻描淡写，有时候让小鱼儿无法理解。
　　"嗯，可以啊，还可以有3秒钟的kiss呢!"　她不知为什么会这样说，或许想看看这个沉稳的男人会有怎样的反应，在她的内心深处，依然有几份调皮，尽管自以为很成熟。
　　"哈哈，说好了，到时可不许赖啊，我一定会要的。"此时，water一定在开心地笑吧。
　　"为什么是三秒钟啊，太短了。"
　　"因为我喜欢3啊，这是我的幸运数字。" 小鱼儿在想他的笑的样子。

　　她答应了，不止是欢喜，还增添了几份浓浓的真诚，当然仅是见面。
　　她从来没有如此期盼过一个人，她身边从不缺优秀的男孩，但她却一直没有接受任何人。她孤独，因为没有一个人能真正与她相知相契，没有一颗心能与她的心产生和谐的共鸣，她不想如此丰盈的生命永远孤独。
　　或许在内心深处，她还期待着"身无彩凤双飞翼，心有灵犀一点通"的境界吧。古人说，"金风玉露一相逢，便胜却人间无数"，会是这样吗？小鱼儿希望与water之间能有这种感觉。
　　人不能受绝对的孤独，但绝对不能忍受孤独的人则是心灵空虚的人。小鱼儿常常如此鼓励，或者更多的是在安慰自己。
　　而water，也许是陌生人的缘故吧，他让小鱼儿觉得不再孤独。

　　*月*日，他们相见了。
　　Water比想象中得还要沉稳，这让小鱼儿更加紧张，是的，莫名地紧张。她习惯了高傲，习惯了自信，突然不习惯如此拘谨，不知所措。
　　还好，咖啡馆里有一位美丽的女孩在弹钢琴，是小鱼儿一直喜欢的《致艾丽斯》。他们的谈话才逐渐自然下来，不，应该说是小鱼的心才逐渐平息下来。

　　"小鱼儿，你这么小，怎么会有那么沧桑的心态呢？"
　　"不是说过了吗，工作不顺利，而且最近身体不太好。"
　　"没关系，一切都会好起来的，如果不去做，就永远都没有顺利啊。"他鼓励她。
　　"嗯，我知道，只是，有时候，一想到一个人得去面对那么多事情，就有点受不了，我怕过节，怕生病，怕想家……"小鱼儿那不争气的眼泪又来了。

　　不知为什么，她好久都没有哭泣了，不是不想，是不能、不敢，她不能让任何一个人看到她的悲伤，她要将坚强的自己呈现于别人面前。而water，却让她在紧张的同时又突然放松下来，此时，小鱼儿完全是她真实的自己。
　　"哭吧，你还是个孩子。"water递给她面巾纸，手轻轻掠过她的指尖。

　　孩子？已经许久没有听到过这两个字了，而water知道、也了解她那颗孩子般的心，除了父母之外。
　　没有问彼此的名字，只是简单却真实的交流，他们都喜欢彼此的网名，况且这不重要，名字只是个代号而已。
　　在此后的每一天，他们的交流，都以短信的方式继续着。
　　
　　"小鱼儿，我在'圆顶'等你下班，没时间就改日。"两周后一个下午，下班前一刻钟，她收到了water的短信。
　　依旧如此，他总是善解人意地请求，却把握着绝对的主动权，让小鱼儿无法拒绝，或许他本知道，小鱼儿根本不想拒绝，甚至还渴望这样的交往，因为她渴望被人关爱、被人在乎。
　　然而，这主动权是小鱼儿给他的，这一点，小鱼儿到最后才明白。
　　在小鱼儿的心里，他们已很熟悉，也很陌生。这种熟悉来自她的内心--被一直珍惜的，而陌生来自现实--被一直忽略的。 也许，正是这种美丽的矛盾让小鱼儿无法理性的思考，一直深陷。

　　依旧是老地方，熟悉的音乐。
　　"小鱼儿，给你一样东西，可以吗？"water拿出一只镯子，依然是一种温和的、不容拒绝的语气，"这是我从石头记买的，你喜欢紫色，这只适合你戴。"
　　"适合"？是啊，他不说漂亮，只说适合。也许，只有适合自己的才是最美好的，而最美好的并不一定最适合自己。Water永远都能打动小鱼儿的心，即使只是一个字。他没有斟字酌句，是小鱼儿太在乎了，如她所说，她对文字有天生的嗅觉，就像小狗闻到了肉包。
　　"哦，不，谢谢你，我不习惯戴这些的。"小鱼儿慌乱地说。
　　"我没有别的意思，只是想送给你。"water有些失望，也许只是小鱼儿太敏感了。
　　"不，我不可以接受的，不要勉强我，好吗？"小鱼儿那种任性劲儿又来了。
　　"那我先保存着，以后送给你吧。"他突然无言了。
　　
　　沉默。
　　"认识你真的很好，我的灵魂好像回了家"water幽幽地说，"小鱼儿，谢谢你让我找回自己。"
　　小鱼儿再次沉默了，她又何尝不是如此呢？只是，她不敢说，怕一说出来，便失去那份自尊。
　　这小小的、可怜又可悲的自尊让小鱼儿从一开始就套上了沉重的思想枷锁。是啊，人生而求幸，却无不在枷中。

　　外面飘着雨，可恶的公交车还不来，都等了快十分钟了，出租车更是难等，尽管她一直希望看到出租车前面的"空车"牌，但还是失望了。
　　"小鱼儿，冷了吧？" water不知何时已脱下他的外套，边说边披到小鱼儿身上，并顺手把她往自己怀里一揽。
　　小鱼儿想反抗，但她已被water紧紧地拥入怀中。或许，这是天意，让water有机会拥抱自己，也让自己有理由原谅自己。她一直以为，两个人的感觉，只有拥抱才是最深情的表达。
　　她像一只小猫，乖乖地蜷缩在他的怀中，那一刻，居然渴望天长地久。　　
　　"小鱼儿，真想这雨不要停止，就这样，一直。"water轻轻地帮她捋起额前湿漉漉的头发。
　　好不容易等来一辆公交车，却没有停，因为车上人太多了，只让下了两个乘客，却不让上车。

　　"小鱼儿，附近有一家宾馆，今晚去那里吧，好吗？"water突然说："我担心你，这么晚了，你一个人回去，还下着雨。"
　　小鱼儿沉默着，不知是否该拒绝。是的，该拒绝的，她是个理智的人，可是此刻，water让她无法拒绝，不，确切地说，是不想拒绝，甚至是渴望。
　　小鱼儿妥协了，不是因为water，而是妥协给自己。

　　"先生，开一间标准间，是吧？"总台小姐彬彬有礼，询问的语气又那么肯定。
　　这让小鱼儿的心却怦怦直跳，她又懊悔起来，深深埋下了头，像个犯了错的孩子。

　　"小鱼儿，你先去卫生间冲个澡吧，不然会感冒的。"在进了房间后，water用毛巾擦了擦小鱼儿的头发说。
　　"不，不必了。"她紧张地说，因为这是她第一次与一个陌生人进宾馆，而且此时是个似乎熟悉其实很陌生的男人。
　　"放心去洗吧，我不会进去的。"他笑着说。

　　小鱼儿不敢把水笼头拧开太大，水顺着她的长发流了下来，细细地水流滑过身体，刚才被雨淋过的身体有些舒服了。真想一直待在里面，而不必去面对他。但是，她又怕他突然进来。本来那少许舒服的感觉突然荡然无存。　
　　当小鱼儿穿着睡衣从卫生间出来时，宽大的睡衣更显出她的纤瘦，那大大的V字领几乎滑下了她的左肩，还好，有长发。
　　"快躺进去吧，小心着凉啊。"他已给她铺好了被子。
　　她脑子乱成一团，不知所措，"你，你也去冲冲吧，会舒服些。"
　　Water进了卫生间。

　　她把自己裹进了被子，探出头，握着遥控器不断地调电视频道，其实根本什么也看不进去，这是她的习惯，此时，已不是习惯，而是只想为自己找件事做。
　　"小鱼儿，我不关灯，你安心睡吧，明天还要上班呢。"他从冲完澡出来平静地说。
　　"不，我，我还不困。"她不知该说什么
　　"你不放心我吗？"他总是那么坦率。
　　"不，不是，我想和你说说话。"她只能如此，也许只有这样，才不至于让water以为她不相信他。
　　"也好，那你躺床上吧，好吗？我不想你太累。" 他似乎明白了小鱼儿的用心，笑着说。
　　"把胳膊放进被子里吧，会冷的。" 他的细心让小鱼儿心酸酸的。

　　小鱼儿无法不紧张，面对一个让自己动心的异性，况且，此时，他近在咫尺。她感觉到的他手的温度仿佛透过被子，传了进来。她不敢看他，但能感觉到他的眼神。
　　那漫长的一夜，是一种煎熬。
　　
　　是在做梦吗？
　　小鱼儿睁开眼睛，"天啊，我怎么竟睡着了？！"她的手被water紧紧地握着，而他靠在床边睡着了。
　　一缕阳光透过窗帘映了进来。
　　她想把手抽出来，但是又怕惊醒water，确切地说，是不忍惊醒他。因为，他像个怕失去心爱玩具的孩子，连睡觉的时候都要抱着它，她自己曾经又何尝不是如此呢？
　　看着他熟睡的样子，小鱼儿忍不住流泪了，不知为什么。

　　泪落到了water的额头，小鱼儿的长发滑下了肩，她不禁将唇一点一点地靠近他的额，她想到了那三秒钟的kiss。
　　不知何时，小鱼儿的唇感到暖暖的、咸咸的……
　　那就是她一直渴望的，哪怕只有三秒，也无悔无怨……

　　water突然消失了，从小鱼儿的生活中，像化为水蒸气消失在空气中，无处可寻，却又无处不在，让小鱼儿的心无法安宁。或许，他的心早已冷若坚冰，任鱼儿再渴望，也无法与之相依偎。只是，水蒸气也好，坚冰也罢，终究是water啊。
　　每次下雨的时候，小鱼儿的心都无法平静。那个雨夜，是她生命中的最美丽的际遇，尽管时至今日，她依然不知与一个陌生男人共处一夜是对是错。只是，她被water拥她入怀、给她轻捋湿发的那一瞬间感动了，那是一辈子都无法忘记的温柔。

　　然而，此时此刻，落花人独立，微雨燕双飞。
　　如果说，鱼与飞鸟无缘相依，那鱼与水为何不能相融呢？

　　小鱼儿一直以为，只有与水永远在一起，她才会自由，才会有生命。只是，她始终不明白，为什么当鱼遇到水，她依然能看见自己那清澈的泪。

　　她永远无法遗忘那纯净的一夜，剔透的清晨，缠绵的kiss，如同water水样的温柔，鱼儿的晶莹的清泪，甚或彼此灵魂的缱绻，即使瞬间……

思乡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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