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鸣戈讲座:诗歌与新闻写作之比较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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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:
鸣戈
时间:
2010-4-28 10:07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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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color=blue]鸣戈讲座:诗歌与新闻写作之比较 [/color]
鸣戈讲座:诗歌与新闻写作之比较(之一)
一位在大学当领导的朋友嘱我为该校学生社团友情开个讲座,没有设定具体的题目,只是希望通过讲座,多少能提升同学们一些对写作的兴趣和对文学的基本理解(这是一所医科大学)。这类讲座,当我还是“青年诗人”的时候在多所大学里做过多次,但上个世纪七八十年代,十个大学生中有六个以上的诗歌爱好者,故讲起来心里有底,和者亦众,自我感觉较好,讲起来效果也就不错。现在时过境迁,虽然本人并没有完全撂下手中的笔,或者说,因为年岁的增长,对诗歌的理解和感悟也会有所增长,但我的这些理解及感悟,是当下青年人需要的或感兴趣的吗?所以讲什么如何讲?心里反而没底了。
本人写了三十多年的诗歌(含其它文学门类),做了二十多年职业新闻人,因而想到,在传播概念下的写作范畴内,诗歌与新闻,其实是跨度最大的两种写作状态与诉求——新闻晓之以理;诗歌动之以情,它们之间,从比较的角度看,有些怎样的异同呢?这,也许是一个可以讲讲的题目罢。
于是拟出以下提要(未附案例)讲讲试试:
一、诗歌与新闻:关于时间的表述与意义
如果说,诗歌是时间的艺术(相对于空间艺术形态),那么,时间,就是新闻的生命了。
时间之于新闻:
新闻如果不新,那可以叫作“散文”;
而新闻的新,首要的,就是传播的时间(时效)。所以,我们很多时候不是在“写新闻”,而是在“抢新闻”。
新闻事件的发生,其实无所谓新旧,我们不能说,今天发生的某个事件是新闻,而昨天发生的某个事件就不是新闻,关键是,在这二个事件中,最先被传播的是哪一个?所以,最先被传播的那个事件,我们就可以称之为“新闻事件”。至于为什么这个事件先发生而未被传播或后被传播,那个事件后发生而先被传播,这是另一个命题。
新闻的新,其次在角度。
新闻的角度,也许是与某个新闻事件同步生发出来的,但更多的,是个体的记者捕捉出来的,在新闻高度产业化的今天,则更多被扩大到一种团队策划的高度来操作或炒作。所以,新闻的新,是需要有产业链来保障的。
新闻对时间的尊重与把握,往往标志着一个媒体的核心竞争力之强弱——某年某月某时某分某秒发生了某事后来又如何······这不是一般媒体可以底气十足地进行报道的。
时间之于新闻是动态的,重大的新闻,播报的用时会更长,占据的篇幅会更大(阅读时间),所以,我们更愿意叫“新闻时效”。
时间之于诗歌;
以最精炼的语言表达最丰厚的含义,这是诗歌写作的首要命题;
当然,能以最精彩的语言表达最丰厚的含义,同是诗歌写作的另一个命题(此处不谈)。
从时间意义讲,这个精炼,也就是追求要用所占读者尽量少的阅读时间,而带给读者尽量多的想象空间。
诗歌表述时间,多以古往今来、春夏秋冬、日月星辰、灿烂朝霞、夜来云散之类概念——时间在诗歌中,更多充当一个感情符号、一个艺术形象;诗歌是抒情文学而非叙事文体。
诗歌善以无限小的物理时间,表达无限大的内心空间;又善以无限大的时间跨越,表达无限细腻的情感体验。如有这样一首诗:题目二个字:生活,诗文一个字:网。
在这里,“生活”是一个复合的时间概念,而“网”象征一种空间。这三个字的有效组合,就可能有了种种“无限”的遐思。
诗歌不是越新越有价值,绝对地说法:诗歌当以越旧越有价值。
还有一种状态:越新的诗,如果表达了“越旧”的情怀,曰之怀旧佳作;越旧的诗,如果表达了越新的感悟,曰之千古绝唱。
“感时花溅泪,恨别鸟惊心”——这就是因为某一特定时间带给诗歌的千古绝唱。
在对时间的态度上,西方戏剧文学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,戏剧结构学中有个“三一律”,就是以刚性的规定,把“时间、地点、行动‘高度捆绑在“一天”内完成整个戏剧内容的进程。
(未完待续)
[本帖由鸣戈修改于2010-04-29 11:21:00]
作者:
xiaoxxx
时间:
2010-4-28 13:47
标题:
Re: [color=blue]鸣戈讲座:诗歌与新闻写作之比较(之一) [/color]
SF
作者:
鸣戈
时间:
2010-4-29 11:21
标题:
Re: [color=blue]鸣戈讲座:诗歌与新闻写作之比较 [/color]
诗歌与新闻:关于地点的内涵与外延
如果说,尊重现场(事发地),是新闻客观报道的最重要前提;那么,描绘环境(诗发地),则是诗歌创作的最重要起兴。
诗歌对于地点的关注:
诗歌中的地点多是具象化、意象化、主观化的,所谓触景生情,当然,也可能景随情变。
比如诗人写春天来到了某个地方,我老师于沙先生说:如果是散文家,他会写成:“风儿摆动着柳梢,春天来了!”——这无疑是正确的,因为春天来了,春风起了,春风吹动下的柳梢,变绿了,这是一连串的自然反应过程。但是,这还不完全是诗,这只是一种对“春天来了”的文学化的理性推理,是对大自然四季更递的客观描述;
而诗是言情的,是感性的,是主观的,在我习诗时,我的诗兄何立伟(后来他以写诗化小说成名)说:如果诗歌有一面大旗,那么这旗帜上绣着的二个字一定就是“感情”。所以,诗人要写春天来到了某个地方,就可能会写成:“春天来了!柳梢儿摆动着风”——诗是主观的,所于诗人善联想;而联想的首要依据,是诗人此时看见了什么。
此时,他看见了柳梢在飞舞,于是想到这是春风的作为,于是,诗人会脱口感叹:春天来了!
虽然在上述描绘中,诗人和散文家用的文字完全一样,但因为顺序发生了倒置,散文家是在作客观“表达”,而诗人是在作主观“表现”,艺术的鲜活程度,于是有了差异。
在这里,“柳梢儿”不仅是一个艺术形象,同时也是对一个地点(地标)的描绘。
本人的朗诵诗《爱的回忆》开头:“也是这样一个如梦的夜晚/也是微风的清波/洗涤着晴空的碧蓝······”在这里,清波与晴空,也是一种主观化的对地点进行“移情”性的描绘。
地点,之于诗歌的最重要内涵是“情”,而由“此情”生发出来的外延,并非“此景”,而是“横看成岭侧成峰”无限可能。
新闻对于地点的关注;
新闻关注事件的原发地(现场),这就如刑侦尊重案发地一样;新闻对现场的尊重,达到了敬畏的高度。
因为现场意味着:记者来到了这里、记者亲眼看到了什么、现场的人们看到了什么、为什么会在此地、发生此次事件······
所以,我们常说,新闻不是写出来的,而是跑出来的;一个有理想和责任感的记者,他的生活状态(我不愿说成这是一种工作状态)往往是:不是在去现场的路上,就是在从现场回来的路上。
所以,新闻对事发地的描述与交待,往往是多方位、复合式的。
新闻记者有职责“代替”你去“看见”事件的真相;这与诗人“带领”你去感受内心情景不同。
对新闻事发地的关注,就是对新闻发生背景的首要关注,也是对我们自身生存状态的相关关注。
凡事或大事,能够亲临第一现场的媒体,往往是值得信赖和倍受关注的媒体,这样的媒体,因为受众广,广告自然多,所以亲临现场的机会也就多。
我们完全不可能接受没有标注事发地的新闻,这样的新闻不是假新闻就是伪新闻;所以,有能力的媒体,一定要在自已的报道前标明,本报记者发自某地讯。
新闻于是就成为了产业,而诗歌还是个人事业。
地点,之于新闻的最重要内涵是“真”,而由“此真”生发出来的外延,并非“此事”,而是举一反三的“后事之师”。
(未完待续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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